神龍
神龍元年七月二十七日,洛水暴漲,壞百姓廬舍二千餘家,溺死者數百人。八月一日,以水災令文武九品以上直言極諫。右衞騎參軍宋務光上疏曰:“伏見明制,令文武九品以上直言極諫,大哉德音,真堯舜之用心,禹湯之罪己也!臣嘗謂天人相與之際,休咎冥符之兆,有感必通,其間甚密。是以政失于此,變生于彼,亦猶影之象形,響之赴聲,動而輒隨,各以類應。故曰:‘天垂象,見吉凶,聖人象之。’竊見,自夏已來,水氣悖戾,郡國多罹其災。去月二十七日,洛水暴漲,漂損百姓。臣謹按《五行傳》曰:‘簡宗廟,廢祭祀,則水不潤下。’夫王者即位,必郊祀天地,嚴配祖宗,是故鬼神歆饗,多獲福助。自陛下光臨寶極,綿歷炎涼,郊廟遲留,不時殷薦,山川寂寞,未議懷柔。水之貽災,殆因此發。臣又按,水者陰類,臣妾之道。陰氣盛滿,則水泉迸溢。加以虹蜺紛雜,澍雨滯霪,雖丁厥時,而汨常度,亦陰勝陽之沴也。臣恐後庭近習,或有離中饋之職,干外朝之政。伏願陛下深思天變,杜絶其萌。以萬方爲念,不以聲色爲娱;以百姓爲憂,不以犬馬爲樂。暫勞宵旰,用緝明良,豈不休哉!夫災變應天,實繫人事,故日蝕修德,月蝕修刑。若乃雨暘或愆,則貌言爲咎。雩禜之法,存乎禮典。今暫降霖雨,即閉坊門,棄先聖之明訓,遵後來之淺術,時偶中之,安足神耶?蓋當屏翳收津,豐隆戢響之日也。豈有一坊一市,遂能感召皇靈;暫開暫閉,便欲發揮神道。必不然矣,何其謬哉!至今巷議街談,共呼坊門爲宰相,謂能節宣風雨,燮理陰陽。天工人代,乃爲虚設;悠悠蒼生,復何望哉?”尚書右僕射唐休璟以水雨爲害,咎在主司,上表曰:“臣聞天運其工,以人代之而理;神行其化,爲政資之以和。得其理則陰陽以調,失其和則災沴斯作。故舉才而授,帝惟其難;論道于邦,官不必備。頃自中夏,及乎首秋,郡國水災,屢爲人害。夫水,陰氛也,臣實主之。臣忝職右樞,致此陰沴,是不能調理其氣,而曠居其官。雖運屬堯年,則無治水之用;位侔殷相,且闕濟川之功。猶負明刑,坐逃皇譴。皇恩不棄,其若天何?昔漢家故事,丞相以天災免職。臣竊遇聖朝,豈敢靦顔居位。乞解所任,待罪私門。冀移陰咎之徵,復免夜行之責。”
乾元
大曆五年五月勅:“承前府縣並差百姓修理橋梁,不逾旬月,即被毁拆,又更差勒修造,百姓勞煩,常以爲弊,宜委左右街使勾當捉搦,勿令違犯。如歲月深久,橋木爛壞,要修理者,左右街使與京兆府計會其事,申報中書門下計料處置。其坊市橋令當界修理,諸橋街京兆府以當府利錢充修造。”
大历五年其年八月勅:“其坊市內有橋,不問大小,各仰本街曲當界共修,仍令京兆府各差本界官及當坊市所由勾當,每年限正月十五日內令畢。如違,百姓決二十,仍勒依前令修,文武官一切具名聞奏,節級科貶。如後續有破壞,仍令所由時看功用多少,計定數修理,不得輒賸料率,及有隱欺。”
貞元元年正月勅:“宜令京兆府與金吾計會,取城內諸街枯死槐樹,充修灞、滻等橋板木等用,仍栽新樹充替。”
建中
建中元年四月,宰相楊炎不習邊事,請于豐州置屯田,發關輔民開陵陽渠,人頗苦之。京兆尹嚴郢常從事朔方,曉其利害,乃具五城舊屯及兵募倉儲等數,奏曰:“按舊屯沃饒之地,今十不畊一,若力可墾闢,不俟浚渠,其諸屯水利,可種之田甚廣,蓋功力不及,因致荒廢。今若發兩京關輔民于豐州浚泉營田,徒擾兆庶,必無其利。臣不敢遠引他事,請以內園植稻明之。其秦地膏腴,田稱第一,其內園丁皆京兆人,于當處營田,月一替,其易可見。然每人月給錢八千,糧食在外,內園丁猶僦募不占。奏令府司集事,計一丁一歲當錢九百六十,米七斛二㪷,計所僦丁三百,每歲合給錢二萬八千八百貫,米二千一百六十斛,不知歲終收獲幾何。臣計所得,不補所費。况二千餘里,發人出塞屯田,一歲方替,其糧穀從太原轉餉漕運,價值至多。又每歲人須給錢六百三十,米七斛二斗,私出資費,數又倍之。據其所收,必不登本,而關輔之民,不免流散,是虚擾畿甸,而無益軍儲,與天寶以前屯田事殊。臣至愚,不敢不熟計,惟當省察”。
長慶
寶曆
開成
咸通